第92章
  “在你的眼里孟元遇所作所为能代表你?”
  没给严简忆反应和回应的时间,他继续说:“前两天孟元遇来找过我。”
  “虽然没说几句,但我以为他的行为应该代表不了你。”
  严简忆转过头,直直地看向谢琛,“你以为的没错,他代表不了我,永远都不能。”
  一闪而过的厌烦从她的眼底照进谢琛的眼里,他安下心,开始努力安抚还在胡思乱想的心和大脑,在他选择安抚选择相信严简忆时,严简忆又问:“他为什么来找你?”
  “为了你。”谢琛直言不讳道:“他是为了你来的。”
  “因为他发现我住在这,还发现我每天都在偷窥你,他很担心你,所以才来找我。”
  “当时他说他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他有告诉你吗?”
  “你觉得呢?”她说:“听你说的话,你好像从这一次里看出了不少事。”
  “那你有没有看出来他会不会告诉我?”
  “没有。”谢琛:“我猜孟元遇不敢和你说。”
  严简忆挑挑眉,“你猜对了。”
  “他什么都没和我说,甚至连暗示都没有。”她故作苦恼,“啊,亏他还天天和别人介绍,说我和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结果连我被偷窥这种大事都不告诉我。”
  “未免也太不合格了,不过他一直这样来着。”
  谢琛忽然觉得他平静了下来,由情绪汇成的湖泊忽然恢复正常,不像之前那样那么容易失控,他一直在颤抖的手也停下了颤抖,“原来他一直都不是合格的朋友啊。”说到朋友时,他有意无意地加重。
  严简忆勾起嘴唇,朝谢琛勾了勾手指,“没错。”
  谢琛不由自主地朝她走了过去,在他们中间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时停下,她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脸,手离开前还摩挲了下,“不用管他,他就这样,只会虚张声势。”
  看到谢琛的喉咙上下滚动,严简忆扭过头,把望远镜放到桌子上,随意翻看了下他桌子上的资料,见他没什么反应,连阻止都不阻止一下。
  她把东西放到原位,拿起右手边的笔记本翻看了起来,不同颜色的笔写下的数字出现在她的眼前,连续翻看好几页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如果不是颜色不一样的话,她都得晕数字了。
  虽然谢琛还是没有阻止她,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笔记本上的内容不一般,果然,在又翻了两页后,单一的数字消失,她看了看上面的字,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眉尾向上扬起,“谢琛,你很闲啊?”
  她合上笔记本,对着谢琛挥了下,“不用忙工作吗?”
  谢琛看着被她拿在手里的笔记本,这个笔记本上写的是这些天以来他对她的观察记录,或许叫偷窥记录更为准确。
  他表情没变,心跳快得吓人,“我还在休息,偶尔也会工作,不过需要我的事情不多。”
  “你还在休息?”严简忆把笔记本扔在桌子上,“是美国那边的待遇好,还是因为你能力强,所以你的待遇好。”
  “都快两个月了吧?你不打算回美国了?”
  谢琛没说话,在沉默
  蔓延之前,严简忆再度开口,“所以你为什么会和孟原绪扯上关系?”
  他没问她是为什么来的,也没问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偷窥的,这个时候却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点我需要纠正,我和他还没到扯上关系的地步。”
  “只要我想我什么都能知道。”严简忆说:“所以现在是孟原绪单方面在你这刷存在感了。”
  “虽然孟元遇和孟原绪是亲兄弟,但真对比起来的话,孟原绪比孟元遇好点。”
  “他没孟元遇那么糟糕。”她的话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如果你想报复孟元遇的话,你可以试试和孟原绪开门见山地聊聊。”
  “孟原绪只是和孟元遇对比起来没那么糟糕而已,但他还是会自顾自地把人当成工具,而且他这人对工具没什么尊重,只是态度和孟元遇比起来要好点。”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和他合作。”
  “反正你们都要对付孟元遇不是吗?”
  第82章 追星发现孟原绪居心叵测,还和孟……
  发现孟原绪居心叵测,还和孟元遇是兄弟关系后,谢琛便想办法去查了他的事。
  发现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却只相差了几个月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清晰起来。
  孟原绪想要把孟元遇拉下去,换他自己上去。
  至于为什么会几次三番地找他也很好理解,估计是觉得在对付孟元遇这件事上,他还算是一个好用的工具。
  孟原绪的态度和动机很好理解,要是谢琛想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分析出个大概,只不过他完全不好奇孟原绪。
  相比之下,在这件事上,严简忆的态度则很难理解。
  她为什么会提议他和孟原绪合作?
  报复孟元遇这件事,她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毫不在意吗?
  在谢琛胡乱揣摩严简忆的话时,严简忆说:“杜允这个人把你当成真心朋友了,所以严格来说你也不算是孤身一人。”
  “我知道。”谢琛中断思路,不熟练地把过去的事告诉她,“我最初还以为杜允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整天就知道玩乐,过分追求刺激,不把其他人当人看的那种人。”
  “因此,最初的时候,每次他来找我时,我对他的态度都很糟。”
  “就算他是来帮我的,我也不会领情,反而还会故意说难听的话讽刺他。”
  “后来我才发现他只是单纯不太聪明,虽然喜欢玩乐,但没有大的缺点。”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其实仔细想想,我那时太要强太敏感,面对现实太过自卑,所以常常会伤害真心想帮助我的人。”
  严格来说,他算不上伤害了杜允……从始至终,他伤害的只有严简忆一个。
  杜允是在他慢慢振作时认识的,那时他的生活已经渐渐回到正轨了,虽然仅仅是表面。
  当时的他像是一棵长时间缺水、缺阳光、缺营养的植物,幸运的在死前被人发现,补了大量的水、阳光、营养,干瘪的叶子因此舒展,看起来已经恢复健康了,可实际上,他最重要的根茎正在慢慢腐烂,再多的营养也吸收不了,浇水也只会加快腐烂。
  因此即使他知道杜允的家世好,对他的印象还是那种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他也没想过要因为杜允的背景而对他客气。
  他大部分的时候都对杜允爱搭不理,只有极少数时,会因为受不了杜允的自说自话而开口讽刺,不理人和偶尔的讽刺怎么也算不上是伤害,况且他对杜允说的所有讽刺,加起来都比不过曾经对严简忆说的随便一句话。
  那样的相处持续了大概两三个月,直到他突然从杜允的嘴里听到了严简忆的名字,那是他和严简忆分开后,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她的全名。
  谢琛像是被刺激到了,连续三天没睡,后来他不再排斥杜允,两人之间的关系慢慢变成了今天这样。
  时至今日,无论是他还是杜允,都可以把不算愉快的两三个月轻松说出口,他们之间没有因为那两三个月产生过隔阂、争吵。
  但他和严简忆不同。
  他做不到把他和严简忆的争吵说出口,仅仅是面对她时想起过往的争执,他都会觉得有一块长满了锈的铁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
  他当时说的话实在太伤人了,那些话放在今天他只是想想都会觉得过分,更别说开口说出来了,当时的他是怎么做到把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的?
  谢琛都记不清了。
  他静静地看着严简忆,希望严简忆能听出他没明说的歉意,又希望她听不出来。
  严简忆点点头,看起来不太在意他的话,“嗯,你能想开就挺好。”
  “对了,谢琛我这几天不在这,会去外地。”她转过身,看着书房紧闭的门,“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安心处理你的事。”
  “不用担心会错过我在家时的一举一动,漏掉对我的记录。”
  她脸上的笑容倒映在谢琛的眼睛里,她的反应他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想去揣摩她为什么会是这样反应,却脱口而出道:“你要去做什么?”
  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又是皱眉又是眼神闪躲地低头。
  严简忆的反应都没他大,她耸耸肩,“我能去做什么,处理工作咯。”
  “见见合作伙伴、参加慈善宴会什么的。”
  她迈开脚,往书房门走,谢琛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两人走到客厅时,严简忆转头,对谢琛说:“谢琛,虽然我想说我不在这的时候,你要是实在好奇我在做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但我想了想,你应该不会这么做,所以还是算了。”
  “另外要是你真的很闲的话,可以去看看电影、电视剧什么的,严安汛的就不错,可以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