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啊?封觉欢!?”
  “小、欢、欢~”
  封觉欢一听到她这么叫她就浑身不自在,“你别这么叫我,而且给你的狗忙活,不也是给你忙活吗?”
  她退后往厨房走去,随着她的后退,不久前还有些沉重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两人就是狗的事儿吵闹了一会儿,最后因为封觉欢充满困惑的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才到你家,你家狗看到我之后就往楼上跑,我怎么叫它们,它们都不理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啊’而结束因狗引起的吵闹。
  之所以会结束,全是因为严简忆不想承认,她这几天一直在用封觉欢来恐吓她家的坏狗。
  她家的狗最大的优点就是记性好,因此非常记仇,她又天天用封觉欢恐吓它们,现在封觉欢本人来了,它们只会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会理她?
  当然,这些话严简忆肯定不能说,只能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封觉欢的爱好——做饭上。
  话题换了又换,在封觉欢备好菜时,话题已经从日常跳到了工作上。
  在明司暮说完她最近在忙什么后,严简忆转头看向厨房里正在欣赏自己刀工的封觉欢,“小欢欢~你最近还是忙着店吗?”
  “偶尔。”封觉欢:“我现在很少忙工作,大部分的时候不是旅游就是陪家里人什么的。”
  “对了,说起店,那个孟原绪一直在联系我来着。”
  “问的话没什么新意,还是那几样,但最近几天次数变多。”
  她从厨房里出来,“还有你那个竹马,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出来了。”
  在孟原绪找她合作的事情发生后,严简忆叫封觉欢去查了孟家当年的事。
  不过事情久远,虽然相信朋友的能力,但她实际上没抱什么希望。
  现在听到好友这样说,严简忆眼中闪过惊讶的光,挑挑眉,兴致盎然道:“查出来多少?具体说说。”
  封觉欢嗤笑一声,“哈,你绝对想不到你那个竹马有多厉害。”
  她嘴上说着厉害,声音听起来却不像是在夸奖,倒像是在讽刺。
  大致内容和严简忆听说的一样,在孟父发家后,便和结发妻子离婚,不到一个月就把情人娶了回去。
  彼时的孟元遇才七岁。
  父母的离婚、父亲的再娶、同父异母但他同岁的亲兄弟……在别人看来,这些都会成为孟元遇痛苦的来源。
  大部分的人在知道这些事情时,都会暗自在心里感叹孟元遇——一个可怜的孩子。
  然而在这起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事件中,孟元遇这个孩子从来不处于被抛弃的位置,被抛弃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孟父的结发妻子,这个在别人谈论起这件事时,始终没有姓名的女人。
  结发妻子在孟元遇六岁时才知道孟父出轨了,刚知道这件事时,她就决定离婚,为此她做足了准备,律师、离婚协议、孟父出轨的证据等,该准备的一个不落。
  然而孟父并未直接同意,他想着离婚不好看,但最重要的是离婚了这个女人一定会分割他的财产。
  在孟父看来他出轨不是什么大事,反倒是他的结发妻子,想和他离婚才是荒唐事,于是他撕毁女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告诉女人协议条款上的平分财产是不可能的,孩子的抚养权也不可能给她
  因此,女人和孟父打起了官司,然而在调解失败后,女人就撤诉了。
  因为孟父出示了女人也出轨的证据,以及女人虐待孩子的证据,其中还有孟元遇的验伤报告、孟元遇说女人打他和他不止一次撞见一个陌生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录音。
  在这之后,又过了一个月女人便和孟父离婚了,女人净身出户,财产、孩子她一个都没带走。
  从这样的发展来看,孟父和女人完全应了那句‘一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他们两人都一样的糟糕,甚至女人还虐待自己的亲生孩子,这么来看女人应该更糟糕一点。
  然而事实是,出轨也好、虐待孩子也好,通通都是孟父那边伪造的,验伤报告和录音更是孟元遇配合孟父伪造的。
  因为听到孟元遇的录音,在调解结束后,女人回到家找到孟元遇,先是查看了他身上有没有伤,随后又问了孟父有没有打他,有没有引导他说什么?
  在孟元遇一一否认后,女人又小心翼翼地告诉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的孟元遇,她和孟父要离婚的事情,她轻声细语地安抚孟元遇,她一定会争夺孟元遇的抚养权。
  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抛下孟元遇,安慰的话说了又说,孟元遇突然甩开女人的手,出乎意料地告诉女人,他早就知道孟父和她要离婚的事情。
  此时的女人还以为孟元遇只是没有安全感才会甩开她的手,全然没有注意到孟元遇眼底超出他年龄的冷漠,可怜的女人想继续安慰孟元遇,然而只开了个头,孟元遇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她的亲生儿子告诉她,如果是为了他好,那她就应该直接和孟父离婚,不要争夺他的抚养权,只有和孟父在一起,他才能过好日子。
  孟元遇告诉女人她应该净身出户,说孟父说得对,家里的钱都是孟父赚的,和女人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从没想过她才七岁的儿子会这么说,她追问孟元遇,这些话是不是孟父教他的?
  但无论话是与不是,孟元遇眼睛里的嫌弃不可能是别人教的。
  第71章 孟家往事二女人心灰意冷,在一个……
  女人心灰意冷,在一个月后和孟父离婚了,这期间她是否找过孟元遇再次确认无人得知,她又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也无人得知。
  但在孟父把孟原绪的母亲娶进家门后,女人去见过孟元遇。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母亲去见自己的孩子,理由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无非就是担忧孩子的处境,有没有受欺负。
  然而孟元遇再次给她泼了一盆凉水,在她的关心开口前,孟元遇告诉她,如果是为了他好那她就不应该过来。
  在她和孟父已经离婚的情况下,她去见他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孟元遇甚至还告诉她,虽然法律规定了她可以来看望他,但最好当做没有这条规定,或者更直接点,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说什么如果女人实在喜欢孩子的话,完全可以再找个人生一个,总之不要再找他了,以后就算她来找他,他也不会再见她了。
  从那之后女人就再也没找过孟元遇,而孟元遇也当然不会找他的亲生母亲。
  听完封觉欢的讲述,严简忆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被震惊到了。
  但也就一小会儿,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里的种种惊讶消失不见,“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孟元遇。”
  “从小就那么恶心。”
  她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只是有一点她很好奇,“小欢欢,我一直很相信你的调查能力,这一回你的能力有点超出我的预料了。”
  “这种事除了当事人以外,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吧。”
  封觉欢转头看她,“我就是从当事人的嘴里知道的啊。”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当年那个六七岁的小孩儿都已经二十多岁了
  ,其中细节是很难调查出来的。”
  “我除了找当事人以外,还有别的办法吗?”她轻描淡写地说:“是孟元遇的生母把这些事告诉我的。”
  “我现在应该算是孟元遇生母能说几句心里话的人。”
  “哦。”严简忆毫不怀疑这几句话的真实性,“不过她那么容易就把这些事告诉你了啊?”
  封觉欢眼神飘忽,“嗯……可能是因为她不希望看到一个无辜的女孩儿陷入孟家的沼泽地吧。”
  看到她这样,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严简忆的笑容僵住,“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封觉欢别过头,看向明司暮的方向,“我只是无意间和她提起了我有一个很有钱的朋友被一个男的追求,然后……她就自然而然地和我说了这些,跟我分享经验,以免某些人上当。”
  严简忆的笑容彻底消失,“你的朋友该不会正好是我,那个男的正好是孟元遇吧?”
  封觉欢干笑两声,委婉地承认了,“严简忆,我发现你的理解能力真的越来越强了哈哈哈哈……”在严简忆的注视下,她的笑声越来越小,几近消失时,明司暮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为什么净身出户?”
  几乎马上就又要开始闹起来的严简忆和封觉欢同时朝她看去。
  明司暮抬眼对上她们的视线,“那男的都出轨了,儿子还那么对她,她为什么还要净身出户?”
  “怎么不继续打官司?”
  严简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为了孩子吧。”
  “孟元遇当时才六七岁,作为他母亲,估计会一边想着他年纪小,一边想着毕竟是我的孩子。”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女人很善于产生利人害己的奇怪心理。”
  “我理解不了。”明司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