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结果林骥一听就答应了。
  “你放心去,锻炼一番也好,受不住就回来,我们再寻别的门路。”
  “只是有一点,遇到危险要知道跑,你母亲还等着你回来,别让她伤心。”
  林清桐只关心一件事情,“父亲,你的脸……是新姨娘打的吗?”
  在林清桐心里,父亲与母亲感情甚笃,尤其是母亲对父亲情深,人又温婉,怎么可能打父亲呢?
  结果林骥躲躲闪闪,“行了,不干你的事情,去收拾行李吧!这些日子多陪陪你的母亲。”
  林清桐一脑袋问号的走了,到处和人打听。
  下人不敢告诉他,哥哥弟弟去了书房。
  最后还是清洛和隅之两个年纪小的,告诉了他发生了什么。
  林清桐皱起了眉头,“父亲糊涂了不成?”
  隅之吓了一大跳,“兄长慎言!”
  ……
  第二天陈玉壶带着孩子们回了娘家,林骥则去上值。
  结果散朝后,因为边关异动,他这个原先守边的将领被皇上叫了去。
  林骥躲躲闪闪,藏在了人后,在场的武将不少,但是他的狗狗祟祟十分的显眼,反而让皇帝点名叫他。
  “林君实,你今天怎么这么不积极?你躲什么?”
  君实是林骥的字。
  平常听到哪里要打仗,他都削尖了脑袋要上,今天怎么如此鬼祟。
  皇帝点名,原先挡在了林骥前面的官员自动让出了一条路,让大家能够看的见他。
  林骥只好站出来,对着皇上行礼,“突厥嚣张已久,依臣看,早晚必有一战。”
  “若皇上需要,臣请战。”
  皇上看了林骥一眼,“战你个头,嫌朕给的官位小,想回边关?天天战战战,长了个打仗脑袋,给朕守好朕的门户。”
  边说,皇上边抬头看了林骥一眼。
  这一看,看出来些名堂,“林卿的脸……”
  陈玉壶打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抡圆了打的,他在书房恼了一晚上,只有林管家给他递了一罐子药膏,效果还不太好。
  幸好他黑,不仔细看不是很明显,但是恰好皇上的眼神不错,离得这么远,都能看的见他脸上的巴掌印。
  皇上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朝堂上惧内的官员不在少数,家有河东狮,也是常事儿。
  但是不包括林骥。
  “君实,我记得你的夫人出自书香门第,是出了名的好性子。”
  林骥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是夫人误会,气的狠了,一时误伤我。”
  “原来是误伤!”
  皇上拉了个长音,笑意更甚。
  哪有误伤,误伤的这么扎实的巴掌印的。
  皇上没兴趣管臣子的家事,但是对八卦很有兴趣。
  很快有人去查发生了什么。
  而林骥下午则直奔陈家。
  陈母已经从外孙,和陈玉壶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陈玉壶的大哥,也把自己媳妇儿从老太太屋里叫了出去。
  “怎么回事儿?上次回来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儿吗?”
  陈玉壶的大嫂,绷着脸,“这次可不是玉壶的错。”
  ……
  陈玉壶的大哥点了点头,“母亲怎么说?”
  大嫂理所当然的说:“母亲说,看看林骥那厮的态度,如果坚持要枉顾玉壶的意愿,把庶子记到玉壶名下,不如和离。”
  “最近崔氏二房,有一位二爷丧妻之后,孝期眼看着就过了。”
  “母亲很有想法。”
  “而且那位崔氏那位的孩子,和清柏清浊是同学,虽说大族不外娶,但是条件和咱们玉壶相当的也不多,母亲有把握。”
  “嗯!”
  陈玉壶的大哥点了点头,知道母亲心里有数。
  下午,陈母午休过后,不紧不慢的见了林骥。
  这还是林骥回来之后,第一次陈母如此正式的见了他。
  陈家女儿的闺房一直都留着,尤其是陈玉壶的,因为她离的最近,经常回娘家。
  孩子们则去见了新来的表哥,李瑾尧。
  这孩子体弱,刚到的时候,陈玉壶来看过一眼。
  路途远,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孩子路上就病了,到了京城水土不服,病没好,反而病的更严重了,春闱干脆没参加。
  眼下才刚刚好些。
  林清桐没和这位表哥打过照面,他平常在威武将军府封闭式教学,加上各种阴差阳错,这次是第一次见。
  表兄弟姐妹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知道安慰清皎他们。
  “小婿给岳母请安。”
  陈母对待林骥的态度温和,“贤婿起来,事情我已经明了,是玉壶的错,是我的错,我没有教好她。”
  “竟然让她做出掌掴夫婿这种事情来,贤胥你尽管回去,玉壶留下,我会好好教训她。”
  林骥慌忙行礼,“哪里是岳母的错,是小婿的错,应该好好和玉壶商量。”
  陈母的手一挥,“贤婿不必多说,你带着孩子们回去吧!虽说她父亲仙去已久,但是玉壶还有我来管教。”
  不管林骥说什么,陈母就是这一句话。
  林骥就被这句话给打发了,一个人带着孩子们回去了,连晚饭都没留。
  陈玉壶的弟媳因为过了年查出有孕,跟着夫婿再去任上,舟车劳顿,干脆就让陈母给留下来了。
  幸好过了年,陈玉壶三弟调任了,离京城很近,快马两个小时。
  这省的夫妻两个总是两地分离。
  长嫂二嫂加上弟媳和陈玉壶,刚好一起陪着陈母打麻将。
  第37章 折煞
  林骥骑着马带着孩子们回了家,看着身后空着的马车,林骥心里不是滋味。
  比他心里更不是滋味的,还有孩子们。
  因为清桐马上要跟着威武将军出发去边疆,干脆被陈母给留了下来,怕陈玉壶惦记孩子。
  平常最不得陈玉壶偏心的一个,居然最后是陈玉壶留下来的那个。
  莫名有了一种离婚,分孩子的感觉。
  另一边陈玉壶好像耗子掉进了油罐里,开心的不得了。
  陈母直接说:“踏实在家住,和离了娘给你找更好的。”
  陈玉壶笑了一下。
  林骥带着孩子们到了家,孩子们沉默的朝他行礼,然后四散而去。
  清柏和清浊作伴,一起回了外院,剩下的孩子各找各妈。
  清皎独自回了关雎阁。
  晚上安之和隅之一起去找了清皎,说晚上陪着清皎一起睡。
  其实就是担心她心情不好。
  陈玉壶不在,孩子们不能一起吃饭。
  清柏和清浊就每天托人问候一句,妹妹们好不好。
  让她们有事就往前院来递话。
  不过一般颠颠来回递话的,都是清洛那家伙。
  这几天清洛可忙坏了,担心完哥哥,担心姐姐。
  府里少了个人,老太太是过了两天之后才知道的。
  怎么府里孩子们刚刚得了童生,那时候还来给她请安报喜,这几天不见喜色,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老太太一打听,“你说陈玉壶回家去了?因为一个妾室?还把君实给打了?”
  老太太听完,板起了脸,“给我端盏茶。”
  身边惯常服侍的老嬷嬷问了一句:“老夫人不生气”
  老太太斜睨了对方一眼,“我生什么气?不就是打了一巴掌吗?他皮糙肉厚的。”
  “倒是那个妾室,陈玉壶不在,明儿让她来服侍我吧!”
  老嬷嬷有些迟疑:“老太太,蒋姨娘还没出月子呢!”
  “一个贱妾,能服侍我是她的福气,既然夫人是因为她而弃家奔走,总得有个人来照顾我。”
  老太太罕见的对着老嬷嬷说了个心里话。
  “陈玉壶再不好,她也是明媒正娶的宗妇,传宗接代,孝顺长辈,说是三从四德,但是人是活的。”
  “哪能活的像个木头桩子,这么多年,那么多委屈,她都咽下去了,这次能被个妾室给气成这样,因为什么啊?”
  “你再去给我问问。”
  具体原因,林骥已经下令封口,不准外传。
  但是老太太很快就知道了,听完了,皱起了眉头,“侯爷晚上下值,给我叫回来。”
  “去把那个劳什子姨娘,也给我叫过来。”
  “我倒是要问问林骥,他再娶,是不是还能娶一个品貌皆佳,家世得力的佳妇回来。”
  言下之意,要是能,她就不管。
  老太爷曾经纳了表妹,虽然只有一房妾室,但是老太太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最烦这些莺莺燕燕。
  现在居然还舞到她面前来了。
  月子没出的蒋姨娘跪在佛前,捡了一天佛豆。
  连午饭和晚饭都没供。
  晚上老太太正在用饭,林骥下值就往松鹤堂赶,正好看见蒋姨娘脸色惨白,马上要晕过去的样子,跪在正堂给老太太回话。